织田作的挚友太宰治

你真的觉得活着,是有意义的吗?
我...好像无药可救。

【父猿】切肤之爱(二)

※ooc 


 

※父猿 


 

※温馨向 


 

※星象仪-钢琴版 



 

004. 


 

伏见猿比古不记得他是从何时起躺倒在自己父亲的墓前,裹在青色制服的屏障下贴着那冰冷的地面陷入了沉睡。他隐隐约约能记起天边曾有一大片晚霞,橙黄色的光芒将他的身形笼罩却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意义上的温暖。赤色火焰似花朵顷刻盛放,熊熊燃烧附在外延,他紧咬着牙关止不住地颤抖着,试图依靠异能驱逐那份突然袭来的透骨寒冷。然而,本就被疾病折磨得模糊不清的意识再也无法听从他的意志指挥火焰的动向,红色光芒飘摇不定很快就熄灭至一丝痕迹也无。 


 

并不舒适的外部环境令他睡得很不安稳,几乎是一直在呓语,卸下了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武装后,此刻安静沉睡的模样倒是意外地显得多了几分温顺意味。 


 

等到他终于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所见便是上方湛蓝的广阔天空,碎片般布满夜幕的星星正闪烁出粒粒光鲜,一轮明月撒下的柔光填满了他所在的空间。 


 

睡了很久。久到身体深处都开始发出阵阵哀鸣。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却没有立刻起身活动四肢,而是望着夜空出神。就是在那个遥远的地方,他看见了一个人,再熟悉不过的容貌和衣着,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是在向他表示,他不会转身离开,也不会走远到其他地方去,而是会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他。 


 

「哈…」伏见猿比古发出一声轻嗤,他开始怀疑自己从什么时候起也会做一些诸如此类的荒唐的梦,以为那个人还会停留在他的身边,即使是伏见仁希对他做出了那样恶劣的事情被他百般反感,却也还是会厚着脸皮靠近他冲他露出明朗的笑容,简直称得上是完全不记得自己犯下的恶行一样。他翻了个身用手挡住脸庞烦躁地想着,明明他和伏见仁希不是那种亲近的关系吧,难道不正是因为对方很讨厌他,所以才会对他做出那些事情的吗? 


 

明明一切在最初的时候并不是如此糟糕的模样,那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眼里的、曾视之为英雄的父亲变成了强盗一流的渣滓呢。在他尚且记得一些事情的幼年,伏见仁希会牵着他的手带他去公园闲坐,那个在记忆里逐渐淡化的晚上也和今天一样有着绚烂的夜空,坐在他身旁的伏见仁希指着天上的星星,一字一顿地告诉满脸好奇的他那些分别是什么星座。 


 

可是,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究竟是从过去的哪一天开始,他距离那个人越来越遥远,仿佛有一道捉摸不到的沟壑在二人间沉默地伸展开来,也许那是被他自己人为划开的,他拒绝承认那个把他的生活毁坏得乱七八糟的男人会是他的父亲。 


 

然而眼前这似曾相识的情景却叫他想起了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点滴,想起了那个男人对他做过的事情。 


 

「约定好…了么?」 


 

他抬起手高举着放在眼前,仿佛还能看见伏见仁希动作蛮横地用小指勾住自己小指的画面。 


 

真是的,糟糕透了。谁愿意跟那个混蛋定下那种约定啊,拉勾勾只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吧,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信这个。 


 

他下意识地感到不满,却无法忽视心底生起的一丝藏不住的喜悦。眼底的阴云因为回想起的片段而悄然散去,仿佛有象征着希望的明亮光辉冉冉升起,在他的头顶刹那绽放,如漫天星辰为他前行的道路点亮一盏盏明灯。 


 

从始至终,都有一个不甚清晰的人影和他并排躺在一起,伏见仁希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的小猴子的一举一动,将身侧人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收入了眼中,看着似乎想通了什么的猿比古,像是发现自家的孩子变得更有趣了般,伏见仁希扯着嘴角一脸兴味地笑起来。 


 

当猿比古的手缓慢向上方抬起时,不约而同地,伏见仁希也朝着那里探出了自己的手,看起来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手掌将对方的手包裹住,然而他却用小指挽住了对方的小指。这一次,毫无困难,尽管另一方对此毫无所知。 


 

「约定好了啊。」明知无法被人听见,他也仍然重复了一遍自己要说的话。「……小猴子要永远和爸爸在一起。」 


 

那一刻,透过猿比古那双水蓝色的瞳孔,伏见仁希仿佛能看见从自己的红色双眸里映出的满满深情,和从夜空中掉下的大堆大堆碎银色混合在一起。 



 

005.  


 

夜愈深,拂过树梢的寒风吹得伏见猿比古的衣角一阵翻卷,头也不回地离开墓地的他并没有选择立刻回去Scepter 4的驻地,而是选择去了自己以前居住的家,那个一直在挂名出售却一直没有买家入住的洋房。 


 

想方设法进入屋内后,妨碍他视线的一片黑暗中只有尘埃扑鼻而来的气息最为清晰。是的呢,他已经离开了这么久,如今还会有谁记着他是伏见仁希血缘上的儿子?时间将一切都改变了,又怎么可能还能保留住那个人存在过的气息。如果不是这个世界上仍然有记住伏见仁希的人,也许,他在这个世界上走过的痕迹早就被岁月消磨得不剩分毫了吧。 


 

伏见猿比古又露出了仿佛在和谁赌气一般的神情,只因为此刻他无比清楚地体会到内心疯涌的某种深刻感情,就像激烈碰撞的浪潮转瞬将他吞没。就和锁骨上的印记会因他的焦躁不安而凭空生出痒意般,那种强烈思念着一个人的情绪时刻不停地抓挠着他的心。想要到那个人的左右,想要到他身边停留,无法控制现在就想要见到他的冲动。 


 

他定了定神打消杂乱的念想难耐地皱起了眉头,漫不经心走上二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路的另一头响起的脚步声彷佛还回荡在耳中,然而他却知道那绝对是他自己的幻觉,或者说,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只有在梦里,他才能看到那个人回来这里。 


 

终端的蓝光照亮了他的房间,他若有所思地回过头,身后依旧空无一人,只有被越拉越长的影子轮廓继续陪伴在他的身边。 


 

「我会习惯的。这个没有你存在的世界。」 


 

直到必须回到青云寮的时刻来临,他都呆在昔日的卧室里,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蜷缩在墙角低下头埋在两膝间寻求那一丝丝的心安,仿佛这样做了,下一刻仁希就会和往常一样出现,玩味地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用带着恶意的言语将他从自己的房间里硬生生地逼出来。 


 

回去宿舍的路上,他遇见了宗像礼司,对方显然对他今天的行程相当感兴趣,面对着眼前看似平淡询问着部下情况的室长,他又摆出了一脸不耐的招牌表情,仅仅是简短地回答了几句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过去绕开人的位置缓步离开。 


 

这个夜晚,也许是因为他第一次袒露了自己的心,也许是因为他第一次坦诚面对了自己的心意,他一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惬意的梦乡。那块压在他心上的大石头不知从何时起消失了,余留几分轻松洋溢在他的心间。 


 

梦里,他再次看见了那个人,身上的银坠摇晃作响闪着动人的微光,整个人好像是从晨曦中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直走到他身前握住了他的手。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远远地逃开,而是任由对方将自己紧紧拥抱。 


 

就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两个人许下了同样的约定。 


 

「会再见面的吗?」他问着那个人,因着这完全不像是自己会说出的话语,他颇感难为情地撇开头不愿与人目光对视。 


 

「会啊。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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